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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九歌的纸蝶已经耗尽,他只能用身体护住几个受伤的船夫,背对着“铁鱼怪”,肩膀被铁鳞刮到,衣服瞬间变得僵硬,像结了层铁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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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口的铁牛雕像突然发出震耳的嗡鸣,河面上的漩涡猛地扩大,卷着泥沙和船骸旋转,漩涡中心的水变成了铁锈色,隐约能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搅动——不是鱼群,更像铁牛的头部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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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三斤的噬生爪突然不受控制地指向漩涡中心,爪心的银锁裂开的缝隙里,渗出的血滴在水面上,竟在漩涡里凝成一个模糊的“人”形。他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边说:“它们要的不是船,是人……是‘人柱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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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的“铁鱼怪”开始撞击码头的石阶,石头被撞得粉碎,铁锈色的纹路顺着裂缝爬上码头,像在“侵蚀”陆地。陈三斤拉起钟九歌,对着剩下的人喊:“撤到镇口!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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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最后看了眼漩涡,中心的黑影越来越清晰,隐约能看见类似牛角的凸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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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三斤和众人退到镇口时,码头已经被铁锈色的水淹没,“铁鱼怪”在水面上盘旋,像在等待什么。钟九歌靠在一棵槐树上,浑身是伤,嘴唇发青,连站立都需要纸人搀扶——他的纸人只剩下最后三个,且都残缺不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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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三斤攥着那把枣木钉,钉头的符文已经磨得模糊。远处的铁牛雕像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石座上的裂缝里,渗出的锈血顺着街道往河边流,在地上画出一条红色的线,像在给“铁鱼怪”指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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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了摸袖管里的噬生爪,爪心的银锁凉得像冰,母亲说的“人柱”两个字在脑子里打转——他隐约觉得,这词和自己、和父亲的八字、和铁牛的眼睛,有着某种致命的联系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