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聚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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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铁鱼怪”再次撞向码头，陈三斤没躲，任由噬生爪隔着袖管迎上去。爪尖与铁鳞碰撞的瞬间，火星四溅，一片铁鳞被刮落，露出底下灰黑色的肉，肉里缠着的细铁丝像神经一样抽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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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脑海里闪过更清晰的画面：母亲蹲在河边，手里拿着一把枣木钉，正往一条铁尸鱼的鳞片下扎，鱼挣扎时，鳞片掉落的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；母亲把扎了枣木钉的鱼扔进河里，说“让它们知道疼，就不敢乱来了”；母亲的渔网边缘，挂着和“铁鱼怪”身上一样的叠合鳞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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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碎片里，母亲用的枣木钉上，刻着和陈三斤护身符上一样的“镇”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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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九歌突然抓起一大把纸人，塞进嘴里嚼烂，然后吐在手心，和着自己的血捏成一个“纸球”，猛地扔向“铁鱼怪”。纸球在半空炸开，化作无数纸蝶，蝶翼上的符纸发出刺眼的光，暂时逼退了“铁鱼怪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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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刚做完这个动作，就踉跄了一下，脸色惨白——用自身精血催动纸人，代价远比之前更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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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着自己的眼睛，对陈三斤摇了摇头，左眼的金光彻底熄灭了，只剩下浑浊的白色（观魂目暂时失效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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码头的草堆里滚出一个布包，里面是一把枣木钉，钉头尖锐，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，和记忆里母亲用的一模一样。布包里的字条写着：“鱼群聚魂，靠铁鳞传导，钉其叠合处（最弱的地方），可破其形。但它们在等‘铁牛睁眼’，时间不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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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三斤拿起一根枣木钉，钉身冰凉，和爪心的银锁温度呼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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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三斤抓起枣木钉，趁着“铁鱼怪”再次撞来的瞬间，猛地将钉扎进它头部的叠合处。“铁鱼怪”发出刺耳的嘶鸣，鳞片开始脱落，组成它身体的铁尸鱼纷纷散开，像被打散的珠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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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漩涡里立刻涌出更多的鱼，重新组合成新的“铁鱼怪”，这次的体型比之前更大，眼睛里的锈纹变成了网状（更接近铁牛的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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