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n
一夜之间,晒谷场的土垄被某种力量犁成了更深的沟壑,沟壑里的铁屑不再零散,而是凝结成银白色的“细流”,像无数条小蛇朝着槐河的方向蠕动。阳光照在铁屑上,反射出冷冽的光,落在人脸上都带着刺人的凉意。
\n
场边的铁器表面渗出粘稠的锈液,滴在地上形成暗红色的圆点,与铁屑流交汇时,竟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像两块烧红的铁在碰撞。
\n
十几个镇民举着锄头(未异化的木质农具)在晒谷场边缘挖沟,试图用石灰阻断铁屑流。但石灰撒下去就被铁屑“吞噬”,冒出刺鼻的白烟,沟壁很快爬满铁锈色的纹路,像血管一样在泥土里蔓延。
\n
王婆跪在地上,用铜钱串成的绳子抽打地面,铜钱碰撞的脆响里混着哭腔:“是铁牛爷发怒了!我们不该扔铁器进河……”她的铜钱串接触到铁屑,瞬间变得滚烫,铜钱边缘开始生锈,绿色的铜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了原本的花纹。
\n
陈三斤蹲在沟壑旁,噬生爪隔着袖管贴近铁屑流,爪心的银锁烫得惊人,像是揣了块烧红的烙铁。眼前闪过更清晰的记忆碎片:三十年前的槐河边,张老汉和几个村民背着锄头往河里扔,水面浮着层铁锈色的泡沫,泡沫破裂时溅起的水珠都是暗红色的;河中央的漩涡里,隐约有头牛的影子在搅动,漩涡边缘的水面浮着密密麻麻的铁器,都在往黑影里钻……这些碎片比第三章更连贯,像有人在“补全”他看到的画面,连村民们说话的声音都隐约传来:“快扔,时辰要到了……”
\n
张栓柱仍在模仿父亲耕田,只是动作变得僵硬,胳膊抬到一半就卡住,像生了锈的机械。他脚边的泥土被踩出一个个小坑,坑里的铁屑自动聚成微型的“锄头”形状,连木柄的纹路都模仿得惟妙惟肖——这是魂体被铁器异化“同化”的征兆,再这样下去,他恐怕会变成一把没有意识的“活锄头”。
\n
那把异化的锄头被陈三斤用朱砂绳捆在晒谷场的木桩上,木柄的类脑纹路已蔓延到铁头,纹路里的暗红色液体流动得更快,像在“呼吸”,一胀一缩。
\n
&n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1页 / 共6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