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波纹刻进老水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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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维跪在水泥波纹中心，用小刀在地缝里挖了个小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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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收音机放进去，从兜里掏出蜡块，打火机的光映亮他的脸——眼角有细纹，鬓角泛着白，和二十年前住院照里的青年重叠成重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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蜡油滴在收音机上，他喃喃着：“传到了，传到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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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，他抬头看向角落的摄像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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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风的呼吸一滞——那不是警惕的眼神，是释然的，像终于完成了某个约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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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维从怀里掏出本烧焦的笔记本，撕下一页，凑到打火机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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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光中，江临风看清纸上的字：“接班人，勿忘始发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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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烬飘起来时，江临风按下耳麦：“收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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调度亭外的警灯划破夜色时，周维没有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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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在水泥波纹中心，手里攥着支改装过的录音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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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风接过时，指尖触到金属的凉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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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各位听众，现在是《法治前线》时间……”李春来年轻的声音从录音笔里传出来，带着90年代特有的电流杂音，“我们承诺，正义也许会迟到，但绝不会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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录音戛然而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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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风的手指在按键上顿住，突然想起李春来的结案报告：1998年他主动申请调离广播站，理由是“无法面对未完成的报道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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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以为自己在延续使命。”江临风低声说，转身时看见金小霜举着手机冲过来，屏幕上是西北监测站的消息提示，“但李春来早就放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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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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