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声音在后勤楼顶

像枯叶：“省厅档案馆翻了三小时，找到盘受潮的母带。编号jy-19970824，当年的记者说，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承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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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房的老式录音机转起来时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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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沙的电流声里，先飘出翻报纸的脆响，纸页翻动的节奏像心跳；接着是沉稳的男声，带着90年代特有的沙哑，从喇叭深处缓缓流出：“……经警方确认，本案仍无突破性进展，本台将持续关注此案，直至真相大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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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风的喉结动了动，那声音像一根细线，扯动他胸腔深处某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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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李春来审讯时泛红的眼尾，想起那些被雨水泡皱的笔记本页——原来二十五年里，有人把这句承诺当成了遗愿清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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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十二点，江临风按下启动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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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个方向同时响起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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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边喇叭里是1996年张记小卖部的案发报道，电流杂音中夹着家属哭喊的片段；西边飘出2005年独居老人的案情通报，语调平静却字字如刀；中间那台最响的，循环着那句迟到的承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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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卷着声波撞在老墙上，碎成无数个回声，像十七只手在拍背，一下又一下，拍走二十五年的积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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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婉华站在楼顶边缘，白发被声音掀起，发丝在声浪中飘舞，像一面无声的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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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着远处渐次亮起的居民楼窗户——有人被吵醒，开灯，却只听见风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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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破的不是案。”她的声音被喇叭声盖得很轻，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，“是时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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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，江临风推开看守所会见室的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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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春来穿着号服，腕上的手铐在铁桌上磕出轻响，那声音像秒针走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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