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野菊开在铁轨尽头

片里那个烟头边缘的压痕，是左手指甲掐出来的弧度，和李春来笔录签名时的握笔姿势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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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是目击者。”他对着空气说，声音像从铁轨尽头传来，“第一个看见凶手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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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，背景音是呼呼的风声，夹杂着远处铁轨的嗡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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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，像扳手掉在水泥地上，“窝棚墙上贴满1997年的劫案报道，有份《法治前线》剪报被红笔圈了二十几遍，写着‘他没做完的，我来念完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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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风攥紧手机，塑料外壳在掌心发出轻微的咯吱声：“找老式收音机，可能改装过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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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到了！”陈默的声音突然紧绷，背景里传来继电器轻微的咔哒声，“连接着自制电池，在播1997年的节目录音……等等，老周说这机器有触发装置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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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里传来老周的大嗓门：“继电器改装的延时点火！90年代我见过，拆警车油箱那案子用的就是这手法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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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风的太阳穴突突跳，额角渗出细汗，滑进眉骨时有些刺痒：“用竹镊子断地线，别碰金属工具！”他听见陈默闷哼一声，“铜丝剪断了……操，继电器里真有微型燃烧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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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保存录音带。”江临风按下免提，声音在实验室空荡的墙壁间回响，“金小霜，立刻分析磁粉残留，找极低频信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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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小时后，金小霜的语音留言带着实验室的嗡鸣：“摩斯电码破译了，四个字——‘还剩三站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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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风的手指在华南十七案地图上移动，指尖划过纸面，发出沙沙的摩擦声，按案发年代连线的瞬间，轨迹突然清晰成一条铁路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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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三个空白区域像三颗未被点亮的信号灯：珠城郊区、花都老街、西北干河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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