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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机降落在西北某地机场时,沙尘正卷过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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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风提着黑色物证箱走出舱门,风里裹着沙粒,打在脸上像细针,刺得皮肤微微发麻,耳边是风撕扯金属的尖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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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眯起眼,视线在黄沙中艰难推进,看见出口处站着个穿旧警服的男人,袖口磨得发白,露出里面洗得泛青的衬布——是陈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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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没伸手,只朝他点了下头:“尸体是牧民在干河床发现的。”他嗓音像砂纸擦过铁皮,粗粝中带着干裂的回响,“烧得只剩骨盆以上,右手小指被齐根切走——和你们华南那十七案,像得瘆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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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风喉头动了动,咽下一口带着铁锈味的空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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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个未完成的指纹突然在眼前闪回:1996年小卖部案那枚掌心油脂异常的掌纹,指尖仿佛还能触到玻璃上的黏腻;2005年窗框上反向拖拽的指纹,像有人用尽最后力气在挣扎;2007年江边被擦除的残片……每枚都带着血的温度,在记忆里灼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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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握紧物证箱提手,金属扣硌得掌心生疼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:“去市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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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野车碾过碎石路时,江临风望着车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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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卷着黄沙掠过荒废的供销社旧址,红砖墙上“发展经济”四个字只剩“展经”两笔,像道没写完的遗诏,在风中簌簌剥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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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,一只锈铁皮桶被风推着滚动,发出空洞的哐当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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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正要加速,江临风突然拍了拍前座:“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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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蹲在路边,沙粒钻进裤管,脚踝处传来细密的刺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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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截压扁的烟盒躺在荒草里,红底金字的“红双喜”被风沙磨得发暗,生产日期1995年的钢印却清晰,像被时间特意保留的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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