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安神香十斤

有一个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墨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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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衣裳，我替你换下时，你快死了。”她声音平静，像在说别人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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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左肩血流不止，我怕你日后说不清身份，官府不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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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印泥，就用描眉的炭笔，在血浸最深的地方，点了个记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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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眸，直视崔九：“回去告诉顾昭之——血可以造假，伤可以模仿，但这墨点，渗进了布丝里，十五年了，除非烧了这布，否则，谁也抹不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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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房里，死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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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昭之接过短衫，举到烛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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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他真的在那个位置，看到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墨点时，手一抖，茶水泼了一手，烫得皮都红了，他却感觉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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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墨点，他翻过上百次，从未发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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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非亲历者，谁能知道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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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眼，记忆如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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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夜暴雨，他浑身是血，意识模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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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瘦弱的少女把他拖进地窖，贴着他的耳朵说：“你若活着，记得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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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直以为，那是偶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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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此刻，他才明白——她救他，不是一时心软，而是明知会惹杀身之祸，仍选择涉险的决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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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甚至，为他留了后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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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冲上心头——震惊、怀疑崩塌，还有一丝……被看透的战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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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他睁眼，眼底冰霜尽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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