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长江险渡连环计 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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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兰站在她身侧，一手同样死死抓住铁环，另一只手虚扶在李璃雪身后，脸色凝重，警惕的目光透过狭小的舷窗，死死盯着外面翻滚的浊浪和两岸狰狞的崖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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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有石憨，依旧挺立在靠近船尾的舱门内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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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双脚如同生了根，稳稳钉在剧烈摇晃的甲板上，身形随着船体的起伏自然而然地调整着重心，竟显得异常沉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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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根乌沉沉的青冈木棍不再是横在肩后，而是被他右手握着，棍尾轻轻点着舱板，如同一根定海神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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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静的目光穿透舷窗，落在船尾掌舵的艄公身上，也落在船身两侧翻滚的浊浪深处，耳朵在轰鸣的浪涛声中，捕捉着任何一丝异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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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尾，舵舱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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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艄公王老五须发花白，皮肤被江风和日头晒得黝黑发亮，如同古铜雕成。他双臂肌肉虬结，青筋暴起，布满老茧的双手如同铁钳，死死把住那粗重的舵柄，古铜色的脸上刻满了凝重和专注。浑浊的汗水顺着深刻的皱纹淌下，滴落在舵轮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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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次巨浪袭来，船身猛烈侧倾，他都要爆发出全身的力量，与狂暴的江水角力，口中发出沉闷的呼喝，舵柄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嘎吱”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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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稳住！都给老子稳住！过鬼见愁了！”王老五嘶哑的吼声穿透浪涛，传遍船舱，带着一种搏命般的狠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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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水手在甲板上艰难地移动，调整着风帆的角度，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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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队艰难地在咆哮的江水中穿行，前方是一段更加狭窄凶险的弯道，两岸绝壁几乎要贴在一起，水流在这里被强行扭转，形成巨大的回旋之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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浪头一个接着一个，排山倒海般砸向船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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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最凶险的关头，石憨那沉静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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