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。城里居民是舒坦了,可山里那些穷人家,日子该咋苦还咋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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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佑平忽然学着大人的口气叹了口气:“现在县里人都开玩笑说:‘要想过好日子,赶紧逃出天台县;要想过安稳日子,那就老实在天台县待着’——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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屈香火听完,忍不住在蔡佑平肩膀上拍了一把,力道不大却带着股子真诚:“嘿,小蔡佑平,你这脑子可以啊!城里这些弯弯绕绕,你门儿清啊!将来肯定是个人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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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佑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脸颊泛起红晕:“哪儿是我厉害啊。从我记事起,家里天天都有叔叔伯伯来找我爸喝酒,酒桌上除了吹牛皮,就是聊县里的各种事儿,什么谁要升官了,谁的公司快黄了,还有怎么应付县首的新政策。我听得多了,也就记在心里了。有时候他们争论得面红耳赤,我就在旁边扒拉着花生米听,不知不觉就懂了些门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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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往荒楼方向瞥了一眼,压低声音:“其实我觉得吧,那赵县首也挺可怜的。想干出点成绩,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最后只能靠抓法治撑场面。听说他天天晚上都在办公室待到后半夜,烟灰缸里的烟头能堆成小山——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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屈香火没接话,他忽然觉得,城里人的日子,好像也不比山里人轻松多少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