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：星痕锻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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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这才抬头，黑眸里映着灶膛跳动的火光，像把刚才的每个字都烧成了小小的火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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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身，拍打双手，刚刚还在把玩的旧币不知何时已在他掌心碎成铜粉，粉末顺着指缝簌簌落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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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把指缝最后一粒铜粉吹散，粉末在风中划出一道亮线，随即归于冷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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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冬后的子夜，东极镇的天空像被巨兽的脊背撑起，银河倾泻，冷辉如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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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顶瓦片覆着薄霜，初见赤足端坐，双臂环膝，瘦小的影子被星光拉得极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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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辉并非温柔，它带着寒铁的重量，从夜幕直贯而下，沿着他的肩胛、肋骨、脊骨，一节节凿出细密的银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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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风掠过，银痕亮起，像无数细雪在血脉里逆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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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，胸口处浮起一对极淡的羽翼——光与暗的尾迹交错，银与墨彼此撕扯，又彼此纠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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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翼没有展开，只是静静伏在心脏上方，光暗交错，如未燃的晨星，又像一柄尚未出鞘的刀锋，在胸腔里轻轻搏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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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辉继续泻落，瓦面霜花无声碎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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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的呼吸与夜风同步，每一次吐纳，羽翼便亮一分；每一次心跳，银痕便深一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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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军营的更鼓低低传来，却压不住这细小的、却足以撼动未来的铮铮之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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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庭寂寂，苔痕上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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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线斜斜，织成一张灰帘，把天色压得更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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断翅的青鸾族徽斜嵌在斑驳影壁，雨水沿铜绿缺口滴答，像久远的血在今日才流到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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鸾眼被雨水冲出一道泪痕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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