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浊的菜糊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馊味。萧辰看着它,前世身为凌霄圣主,享用的无不是琼浆玉液、龙肝凤髓,何曾见过如此“食物”?胃里本能地一阵翻腾。但他知道,这具身体需要补充,哪怕是最低劣的能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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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咬着牙,用尽全身力气,一点一点挪动身体,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后背的伤口,冷汗混着血水再次渗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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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,他颤抖着捧起那只破碗,闭着眼,如同吞咽毒药般,将碗里那馊臭的糊状物灌了下去。粗糙的颗粒刮过食道,带来一阵恶心,但一股微弱的热流,总算在冰冷的身体里缓缓散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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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,还当自己是少爷?”萧福瞥了他一眼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,“进了这烂泥坑,是龙得盘着,是虎得卧着!能活下来,就是造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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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背的伤,死不了人,但也别指望好利索,以后阴天下雨,有得你受。从今儿起,你就是这南区猪圈粪坑的杂役,天亮就去挑粪。敢偷懒,饿死都没人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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挑粪?萧辰心中毫无波澜。比起前世圣体崩碎、圣魂灼烧的痛楚,这又算得了什么?比起那剜骨之恨,这点屈辱,不过尘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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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争辩,也没有愤怒,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。那平静得近乎死寂的眼神,反而让萧福心头莫名一跳,嘟囔了一句“怪胎”,便不再理他,继续低头修补他的草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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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彻底降临,破屋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。寒风从草帘的缝隙和墙洞中呜呜灌入。身上的薄被,实际上就是一堆破棉絮,根本无法抵御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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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辰蜷缩在冰冷的草铺上,忍受着伤口的刺痛和刺骨的寒冷,意识却前所未有的集中。他缓缓闭上眼睛,心神沉入体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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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为尽失,经脉一片狼藉。原本生长灵骨的脊骨处,更是留下了一个拳头大的“空洞”,丝丝缕缕的阴寒气息盘踞其中,不断侵蚀着周围的血肉,带来持续的钝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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