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只要我为他办一件事,他就能救我爹,即使知道不能侍奉二主,可身为人子,我实在做不到放过一丁点机会。
服下药丸,我爹的病好了大半,我给了他五十两银子,让他回老家休养,让他再也不要进京,三年来,我一直记著那个承诺,一开始还有些忐忑,可时间一长,二老爷不提之前的事,我渐渐也就忘了。
大公子奔赴杭南的前一天晚上,二老爷找到了我,让我想法子拖著大公子,河水湍急,我自是不愿,可谁知二老爷让人將我爹拖了出来,还有我兄长的儿子,我真的没有法子,我原想跟著大公子一块去了,可老天不收我,是我对不起大公子。”
春山说完,泪水混著血水滴在地上,眼尾跟身上的血跡一个顏色。
谢南笙胸腔上下起伏,手死死抠著椅子把手,修剪得宜的指甲咧开一个小口子,木刺扎进肉里。
傅知砚伸手握著谢南笙,几不可查地摇头,他眼底跟谢南笙一个情绪。
“不要伤害自己。”
傅知砚轻柔掰开谢南笙的手,两只手交握在一块。
谢南笙趴在傅知砚的肩头,温热的泪水浸透衣衫,將傅知砚身上的凉意赶走。
傅知砚眼底漆黑,心疼地抚摸谢南笙的后背,不曾开口安抚。
温柔小心,握著谢南笙因哭泣而耸动的肩膀。
不惊人之苦,再多的虚词皆是妄言。
谢南笙抬眸,看向春山。
“你不得好死。”
春山垂下眼眸,这些日子以来,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,梦里都是大公子的脸。
他背主,害了那样好的主子,他確实不配痛快死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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