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自己近乎空洞地说:
“你可以的,韩佟,我们得为自己而活,不要屈服于命运,让它折断了你自由抉择的翅膀。”
“……可是江浔,”
韩佟抬起脸,灯光下他泪眼婆娑,双目通红,薄唇不受控地颤抖,一字一顿、如同剖胸挖心,疼的几乎喘不上气:
“可它已经折了。而我爱你,我无法不屈服。”
“叽叽——”
鸟啼陡然划破上空,把江浔从记忆中拽出。
他仰头寻声觅去,青黄鹦鹉飞驰而过,寒风之中双双落在枝头,互啄戏耍,依偎取暖,不亦乐乎。
“这么冻得天,谁家鸟飞了,”跟随而来的弥勒佛忽地道。
江浔望着那双鸟,不由自主地接话:“会冻死吗?”
“或许吧,”
弥勒佛略一停顿,忽然浅浅笑了下,像个看破红尘的诗人,文艺道:
“但逃出笼中的代价总是巨大的,鱼与熊掌不可兼得;它做了自己的选择,那前路再坎坷,也得拍着翅膀飞下去。”
江浔却忽地问:“那假如有天,它后悔了怎么办?”
“记得到路、主人还要,那就回去。”弥勒佛淡淡道。
可这天寒地冻的,钢铁森林,满城数不清的鸽子笼,谁也不知道它们后悔了是否还回不回得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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