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龙不抬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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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你，没资格喂它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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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七猛地抬头，那双血丝密布的眼睛里，是茫然，是屈辱，更是被刺穿后的疯狂：“龙骨为柴，庄家血为引！这还不够资格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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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够！”庄若薇一步步逼近，每一步都像踩在鬼七的心脏上，“木头是死的，血是凉的！你指望靠这点东西，就唤醒一条沉睡了十年的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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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俯下身，声音压低，却字字如针，扎进鬼七的耳膜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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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鬼七，你看着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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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点火的时候，心里在想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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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是在想‘它会燃’，你是在怕‘它又灭了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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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把十年的怨气、颓败、绝望，全都塞进了那一撮火苗里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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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给它喂的不是火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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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毒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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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番话，不是审判，是活生生地解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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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有！”鬼七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，尖叫起来，声音凄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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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双手抱头，用额头去撞冰冷的地面，发出“咚、咚”的闷响，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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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？”庄若-薇的嘴角，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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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再理会这个在地上蠕动的可怜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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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身，独自面对那座庞大如山、沉默如死的龙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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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拿火折子，只是捡起一根沾着自己鲜血的铁桦木，就那么一步步，重新走进了那片能吞噬一切光与热的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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