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爷爷 你想对我说什么

块小小的碎片，紧紧攥在掌心，然后，再度伸手，探进了那座埋藏着她至亲最后讯息的……坟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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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连三天，庄若薇没再碰任何天青釉的碎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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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跪在那片碎瓷山上，像个真正的验尸官，研究的不是瓷器，是它们的“死法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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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道断口，都是凶手留下的口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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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片边缘有崩口，说明切割时钻头在震。那片断口不平，带了弧度，说明转角时凶手手腕在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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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大脑就是一台高速分析仪，将上百个痕迹碎片，在脑中拼凑出那只握着切割机的手——如何推进，如何避让，又如何因片刻的犹豫，留下无法磨灭的瑕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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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的笔记里，管这叫“问骨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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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，她就在问这件国宝的尸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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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天清晨，当所有切割方向在脑中汇成一条无形的通路时，终点指向了西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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恰在此时，她指尖碰到一块民窑粗瓷的厚底。翻过来，一个被磨掉大半的红色印记，让她瞳孔一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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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“旗”字的偏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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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边，红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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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若薇猛地抬头，盯向不远处抽烟的瘸腿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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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城西，是不是有个红旗机械厂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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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雾后面，瘸腿李的眼底闪过一道光，随即被更浓的阴霾吞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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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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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若薇站起身，拍掉膝盖的尘土，声音里没有找到线索的兴奋，只有一片冰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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