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胎底为墓,刻痕为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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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活儿要是让爷爷看见，非得气得拿戒尺抽烂她的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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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殄天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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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，这些不是天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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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催命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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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吱呀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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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，熟悉的瘸腿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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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若薇头也没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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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粗瓷碗“砰”地一声放在她身边的地上。里面是两个窝头，还冒着热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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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。阎王爷不收饿死鬼。”瘸腿李的声音又干又沙，在夜风里打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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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问进度，也没催。自顾自蹲在不远处，点上根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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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头的火星在一片漆黑里，一明一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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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若薇抓起一个窝头，狠狠咬下一大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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粗粮又干又硬，剌得嗓子生疼。她面不改色，用力咀嚼，吞咽，再咬下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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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阎王爷收被噎死的鬼。”她嘴里塞满食物，声音含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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瘸腿李被烟呛得猛咳两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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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就不想知道，这堆玩意儿，打哪儿来的？”他吸了口烟，声音被熏得更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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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若薇没理他，专心对付第二个窝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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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体的能量在疯狂流失，她必须吃。没力气，怎么从这坟堆里刨食儿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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瘸腿李也不在乎，像是说给自己听：“那几年，宫里往外清东西。破的、坏的、说不清来路的，一麻袋一麻袋地装车，当垃圾运。”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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