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文武火,故人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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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四闭上了眼，像是默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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瘸腿李却主动走了过去，从老张手里夺过火折子和风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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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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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虽然是金工巨匠，但百工相通，对火候的把握，他比老张强了百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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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，点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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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红色的火苗，在窑底舔舐着荔枝木，发出噼啪的轻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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瘸腿李拉动风箱，时而轻缓，时而急促，窑内的温度，开始以一种极其平稳的曲线，缓缓攀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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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窑洞里，只有风箱的呼啸和木柴的燃烧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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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，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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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若薇始终站在窑口，一动不动，她的眼睛，透过小小的观察口，死死盯着窑内的那尊炉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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炉身在高温下，渐渐透出一种温润的暗红色，像一块浸透了晚霞的暖玉。那道用火齐泥和庄若薇的血补上的裂痕，已经完全看不见了，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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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，庄若薇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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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收火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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瘸腿李立刻停止拉动风箱，用铁钳封住了进风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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窑内的火焰，瞬间矮了下去，只剩下暗红的炭火，散发着余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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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封窑，等它自己冷却。”庄若薇的声音里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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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等，就是数个钟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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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窑身的温度，已经能用手触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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