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：客盈新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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砚安学会走路那天，苏州下了场细雪。小家伙穿着沈知意做的虎头鞋，摇摇晃晃扑向染缸，绿衫精灵说的“光流小脚印”果然在他脚后跟着——像串会发光的梅花，踩在青石板上却不留痕迹。一阵风拂过，带起几片雪花飘向远方，如同命运悄然铺开的画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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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慢点儿！”林砚伸手想去扶，却被沈知意拉住。她指着砚安的小手，那里正攥着片盐晶，光流顺着盐晶爬上去，在他头顶凝成个小小的暖炉——这是“血脉奠基礼”的新本事，天凉时会自动帮孩子保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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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掌柜拄着拐杖站在廊下，看着砚安把盐晶扔进染缸，突然笑：“这孩子比你开窍早——我像他这么大时，还分不清染缸和水缸。”他往缸里撒了把苏木，光流立刻涌起来，在水面上画了只衔着染料的小喜鹊，逗得砚安咯咯直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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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晚渔裹着件海狸皮袄从码头跑进来，帽檐上沾着雪：“林哥！浙省的雪盐到了！张师傅说这盐晶在雪天染布，能让‘满堂红’泛银光——你看光流都急着要试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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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，果然见盐晶袋上的光流像群小虫子，顺着廊柱往染缸爬。砚安突然松开沈知意的手，跌跌撞撞追着光流跑，小脚印在雪地上印出串浅坑，光流却像故意逗他，总在他快追上时飘远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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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光流在教他走路呢。”沈知意往林砚手里塞了个暖手炉，“张师傅说孩子多跑跑好——以后去浙省的盐场，才有力气追海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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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柱子抱着账本进来时，辫子上的靛蓝染料沾了雪，像缀了串蓝珠子：“林哥！王元宝的‘染布体验坊’火了——吴县的学堂都排着队要预约，他让我问问，能不能让光流多去几个地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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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砚翻开账本，刚看到“吴县体验坊收入”那页，数字就自己跳成了红笔——光流在旁边画了个笑脸，显然是盈利不少。他往砚安那边看了眼，小家伙正趴在染缸边，用小手拍着缸沿，光流立刻分出十几缕，像群萤火虫往吴县的方向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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