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：艾香染布

王元宝的染缸很快出了问题。他嫌颜色不够亮，竟往缸里倒了半罐桐油，想让绸缎更有光泽，结果油浮在水面，把染料都隔开了，染出来的绸缎斑斑点点，像被猫抓过的抹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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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是胡闹！”老掌柜气得拐杖都抖了，“凤袍染布最忌油脂，你这是毁了整块料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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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元宝的脸涨成了猪肝色，却还嘴硬：“我这是新法子——你们懂什么！”话没说完，就见苏州绣娘捂着鼻子躲开，“这油味能熏晕人，怎么绣百鸟朝凤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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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知意的染缸却越来越顺。她加染料的手势轻得像拈花，苏木、红花、茜草按比例撒进去，水面竟泛起细碎的光。江晚渔举着测盐器喊：“盐晶开始溶解了！沈姐快加晨露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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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砚刚把晨露递过去，就见沈知意突然按住小腹，眉头轻轻蹙了下。他心里一紧，刚要问，就见她摇摇头：“没事，就是孩子踢了我一下——好像在催我快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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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晚渔“噗嗤”笑出声：“小侄子还没出生就知道着急——等染好了，我把测盐器给他当玩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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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掌柜突然说：“加两滴海水。”沈知意立刻照做，水面的红光瞬间凝住，像被冻住的晚霞。老掌柜捋着胡须点头：“这才是‘凝色法’的真意——不是死守宫规，是顺着料子的性子来，你这丫头比王元宝有悟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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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头升到头顶时，两匹绸缎终于染好。林砚展开“盐晶霞帔红”的瞬间，赛场里突然静了——那红色里藏着细碎的盐晶光，在阳光下流转，像把揉碎的星河铺在了布上。王元宝的绸缎摆在旁边，灰扑扑的像块旧抹布，连他自己都别过了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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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绣活！”王元宝突然喊，“她们还没绣百鸟朝凤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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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州绣娘却已经围了上来，指尖在盐晶红上轻轻抚过：“这料子软中带挺，最适合绣凤凰的尾羽——我们愿意帮盐晶染坊绣。”有个老绣娘突然说，“我女儿刚生了孩子，能不能给我留块边角料？我想给她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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