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：染定吴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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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砚冲少帮主使了个眼色。少帮主吹了声口哨，甲板下突然钻出十几个漕帮伙计，手里都攥着木棍，看似在整理货物，眼睛却盯着货栈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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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元宝派来的人显然没料到船上这么热闹。那汉子举着火折子摸到船尾，刚要往帆布上泼桐油，就被小柱子用弹弓打了手。“抓贼啊！”小柱子的嗓门比说书先生还亮，一蹦三尺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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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子吓得转身就跑，却被漕帮伙计堵在跳板上。桐油洒了他一身，火折子掉在地上，燎了他半拉裤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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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王记的李四！”有围观的人认出他来，“我昨天还看见他帮王胖子搬陈年绸缎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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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四的脸白得像纸，嘴里直喊“不是我”，却被少帮主一脚踹跪在地上。“说！谁让你来的？”少帮主踩住他的后颈，腰间的刀“噌”地出鞘，刀光在晨光里闪得人睁不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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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四抖得像筛糠，刚要开口，就听见码头传来王元宝的吼声：“姓林的！你敢扣我伙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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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元宝带着四个伙计冲过来，手里的藤条抽得空气啪啪响。他显然没料到会被当场抓包，看见李四身上的桐油，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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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他自己要偷东西！”王元宝指着李四喊，“跟我没关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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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？”林砚从袖里摸出张纸，慢悠悠展开——是王元宝给李四的字条，上面写着“事成之后赏五两银子”，笔迹歪歪扭扭，却盖着王记的印章。这是少帮主从李四身上搜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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围观的人炸了锅。“王胖子太不是东西了！”“连漕帮的船都敢烧，是不想在吴县混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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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元宝的藤条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他指着林砚的手一直在抖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——他活了半辈子，还是头回被人逼到这份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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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老板。”林砚走到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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