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走人的,雷打不动。
她不是干部,不存在加班一说。
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?
他下意识抬腕看表,晚上七点半了。
一丝混杂着疑惑和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,悄然爬上心头。
是忘了关灯?
还是有人……里面来了小偷?
这念头一起,便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。
他踌躇了片刻,终究是那点不合时宜的好奇和对公共财产安全的责任心占了上风。
他转过身,鞋底重新擦过水泥地面,发出沙沙的轻响,朝着那点昏黄的光源折返回去。
越靠近广播站那排平房,周遭便越安静,静得能听到自己略显沉闷的心跳。
广播站的门窗都关着,那点灯光就是从门上方那扇小小的、蒙着灰尘的气窗里溢出来的。
他放轻脚步,几乎贴着墙壁,挪到广播站那扇木门前。
里面起初是一片死寂。
他屏住呼吸,侧耳倾听。
就在他疑心自己多虑,准备转身离开的刹那,一声极其压抑、却又极其清晰的喘息,猛地钻透门板,直直撞进他的耳膜!
那声音短促、黏腻,带着一种动物般原始而混乱的意味。
江昭阳浑身一僵,血液仿佛瞬间凝固,又轰然冲上头顶。
他像是被钉在了原地,动弹不得。
紧接着,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,压抑着,颤抖着,“何……何镇长……”
那声音陡然拔高,又被强行吞咽下去,化作一阵破碎的、令人头皮发麻的抽气。
何狄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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