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其他伺候的人……院门紧闭着,抚上铜锁,我想大概是不常用了。我收回手,望着那绿漆的门,缓缓后退,几步之后却不料撞到了一个人。我一惊之下跳退转身,“砰”地一声脊背撞到了院门上。
不管期待、不安、迷惑,还是惶恐,终究还是见到了他!呵,他居然在唇上蓄了两撇八字胡,所以纵使容貌未变,看着也显老成了许多。我刚想说,‘如此美须,看得人很想拔呢’,却发现我们的关系,已经不适合这样亲密的讽笑,便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。
而他,也不再会笑着环住我说,‘撞着哪儿了,疼不疼?以后别那么喜欢门板,亲近它还不如亲近我’。他只是漠然地望着我,一如初遇的那年夏末,然后他说话了,冷淡地,没有任何情绪地问:“你为什么还要回来?”
见到了就好,他跟以前一样,只是我们之间跟以前不一样了。我站直了,回他一个歉然的笑:“对不起,我食了。”说完对他欠了欠身,沿来路往回走,不敢也不想再回头看。
半道上见到东云,看来是等得急了,却没对我抱怨。出了贝勒府,便碰到李浩来接我,便笑着迎上去。
回程的马车里,李浩问:“姐有没有碰见四贝勒?哎,是我问岔了,见着了才怪吧。”
我回答说:“见到了呢。”
李浩抓了抓头,说:“真的哪……不过姐也该不是第一次见他,那年在陶然亭,真是他吧?”
我微笑着靠在车壁上,看着窗外的街景,道:“是啊。那年的芦苇很漂亮……”
婚礼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,聘礼是数量繁多的金钏、金镯、金帔坠和布匹锦缎,另有玲珑鞍六副,漆鞍马四匹。按照排场来看,算得上很给面子。看着爹给我开列嫁妆单子时满足的笑脸,我再一次意识到,我的婚姻,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事。老爹的两个女儿,一个做妾一个做人侧室,论起来都不是光彩的事。但起码,我还可以有个比较体面的婚礼,也算给了爹一丝安慰。
嫁妆跟聘礼不同,不讲究金银之类,基本上都是生活用品。床铺、桌椅、箱柜、床褥、帐幔、衣饰等等,光镜子就十几种,桌上锡铜瓷器八大箱。床单被褥的缎子,是爹让堂兄置办的都锦,纹样从西湖风光到花鸟鱼虫、色彩从喜庆华贵到柔和淡雅一应俱全,数量也够我用个十年八年的了。瓷器光日常用的碗碟盆勺茶具杯盏就十几套,都是特别烧制独一无二的。堂兄的品味很不错,同样是“缠枝花”“婴戏图”,他办的器物就比市面上的新颖别致得多,而且胎质细腻,釉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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