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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计道:“我们自己管自己结拜,又跟官府何干?”
“是没关系,他们就想抓你们小辫子而已。结拜,哈,大清律定‘歃血盟誓,焚表结拜兄弟者’为‘谋叛未行’,为首者着正法。居然还不找个隐蔽的地方,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……你们想害死自己,难道还非拉锦颜下水吗?”我咬牙切齿地道。
洪计神色凝重起来,从椅子上撩起短褂,说了句:“你在这等着,我去叫他们先散了。”便跑出门去。我对着他背喊:“如果已经被逮住了,就死不承认,千万别让锦颜出头!”他一溜烟就没了影,我心急如焚,却不能跟去添乱,离开这里,又怕到时候碰不到锦颜,只好在屋子里烦躁地走来走去。
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,洪计没回来,邻居大姐的儿子倒找来了。他对我说:“那边散得及时,没出大事。我带你去见嫂子。”
我终于放下心,便跟他出了门。街边有人卖烧饼,他说肚子饿了,我给了他两文钱让他去买,自己就站巷口等他。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,意外发生了。一队官兵冲进巷子,我本来还想装路人,但看到他们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样子,赶紧撒腿便跑,没跑出几步,就被人一把拧住后襟。那不知是差役还是军士,大喝一声:“还不给老子站住!”一把钢刀就架到我脖子上。
可能是心理作用,我只觉得咽喉处凉凉的,连唾沫也不敢咽,深怕拿刀的人技术不好,来个失手杀伤嫌疑人什么的。于是,看着那人轻声要求了句:“这位大爷,你这个刀,能不能稍微挪开一点点。”
那人可能没遇到过这么开口求人的疑犯,愣了一会儿。等他其余同袍上来,就把我双手绑到背后,推搡着扔进一辆破旧的驴车,总算是有篷子的,没打算拉我游街(我好像也没犯什么事吧)。驴车没有门帘,我眼睁睁地看着大姐的儿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对街,嘴里塞着烧饼却没嚼。驴车在巷口停了多久,那小子就在那呆站了多久。他会回去报信吧,现在就只能指望聂靖这家伙快点赶回宜宾。
他们把我拉回县衙,往临时关人的围栏里一推,找两个皂隶看着,就都走光了。围栏没顶棚,只是十数根钉在地上的木桩组成的笼子,我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,可怜还没水没食物。幸好天没下雨,也幸好春天的阳光不怎么烈。被当鱼干晒了一下午,傍晚时分,县太爷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个嫌犯来,命人提我去堂审。
第一次过堂安排在二堂,县太爷约四十上下年纪,蓄着把他自己似乎很满意的美须(看他老是又捋又摸的,该是为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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