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他的,他本名叫严俊良,是家里的老四。家里三个哥哥,两个参军,三哥混黑,当年为了保护祁垚丢了命。祁垚一直记着,出了狱就去寻他,把他带在身边。起初是叫严四儿的,念着念着总恍惚成严三儿,便就这么叫了。
外界都传是随顺杀了梁叔,他今日还敢来,就是打道上所有人的脸。一个大腹便便,个子不高的男人先一步上去,拉上套筒就瞄准了随顺,“你他妈还敢来!”
随顺感知到一股无形的压力,他正要撇头去瞧瞧,是哪个着急死的人端枪瞄着自己。下一秒,“嘭”的一声巨响,惊了葬礼现场的所有人。
祁垚动作很快,快到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时,枪已经收了起来。他不动声色梭巡了一圈,最后招呼着不远处一个拍照的工作人员,“来来来,过来。”,他勾勾手指,又指着地上脑子冒血的胖子说,“给他也捏张照片,跟梁叔摆一起。”
随顺抿唇,然后用抬手捂嘴,差点憋不住笑。
白卿着实被吓了一跳,她不是没见过血腥的场面,只是发生的太过突然。祁垚,一个活在众人言言相传里的男人,着实心狠手辣,佛口蛇心。
可今天是梁叔的葬礼,她不允许任何人扰了梁叔的安宁。她上前一步,却被程家茂挡住。拍照的工作人员不敢动,程家茂示意手下把尸体抬出去,“祁老板和随老板一同现身,还真是滨城少有的场面。梁叔在天有灵,定会深感欣慰。祁老板今天若是来送梁叔一程,程某欢迎。只是随老板出现在这儿,颇有不妥,梁叔人都去了,随老板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还追到这里来,让死者不得安生呢?”
祁垚听了一半就开始掏耳朵,掏出来后倪着看,尅了尅指甲,“屁话真多。”
他摘下程家茂胸前的白花,越过人,径直走上前。双手举着白花鞠上一躬,缓缓摆到梁叔的灵位前。他回身离开,拍了拍随顺的肩膀,递给他一把枪,“车里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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