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愿她受那些横祸牵连。
一念既明,宋疏妍看着她外祖母的眼神便越发复杂起来,也许正因为才见识过父亲与继母的凉薄苛刻,如今对这位长辈的感激与敬爱才越发满至将溢;她外祖母一看她露出这般神情便知她已想通了其中关节,稍挥一挥手房中的下人们便纷纷退去,她轻轻抚摸着这个从小在自己膝下长大的外孙女儿的小脸儿,眼中的慈祥与疼爱同样多得难以言表。
“我送你去长安是要你去享福气,也让你那个父亲明白他对你有一份责任在,”她叹息着,言语间有无数被岁月沉淀下的智慧与稳健,“可我却不忍教我的心肝儿受苦,没的吃不上他家多少米面、却要白白随着他们受那些折腾……”
宋疏妍这回是当真红了眼睛,伏在她外祖母怀中半晌说不出一句话,老太太便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哄,简直比待那还不足一岁的小忞儿更周到小心。
“便在外祖母身边再待些日子吧,”她继续温柔地说着,眼中的神采却是晦明难辨,“那边的形势……恐还要再变呢。”
第43章
而实际匆匆而至的元彰八年也的确正如老太太料想的那般动荡。
先国公之死虽的确为当今太子收拢人心暂安储位, 但方氏一族的衰落却使两党之争迅速失衡——钟氏来势汹汹咄咄逼人,一无方氏掣肘便于朝堂之上大肆排除异己谋夺私利,削藩几成空谈、几大边关重镇都在渐渐脱出朝廷掌控, 偏偏如今袭爵的新侯方献亭又因三年丁忧之期而暂失官位,身在颍川鞭长莫及, 已无法力挽长安乱局。
宋氏的处境亦十分不妙。
天子受形势所迫不得新立次子, 方氏又为世人拥簇不得一贬再贬,于是满腔憋屈与怒火只好冲着其他东宫属臣而去,卫弼、范玉成等人皆已被随意寻了错处罚俸敲打,宋氏作为骊山祸首又怎能置身事外?宋澹与宋泊频频在朝会上被陛下当众训斥, 眼下是整日提心吊胆、唯恐哪天就被喜怒无常的天子摘了脑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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