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花历来便是孤芳,哪比得雀鸟成群来得热闹可爱?可惜这名字父亲从未唤过,如今也就只有外祖母还这样叫她,是拿她像心肝儿一样仔仔细细疼爱着的。
一转眼的工夫她已奔进外祖母怀里,虽还小心翼翼收着劲儿、可那火急火燎的模样却没半点遮掩,还在襁褓中的小侄儿都被她挤到孙妈妈怀里了,至此仍不满意,更拉着老太太的衣袖上上下下地瞧,追着问:“您的身子如何了?怎么不去床上歇着、还要陪着忞儿劳心费神?”
这话真是问得气势汹汹、可跟那个在长安宋府低眉敛目的四小姐大不相同,老太太屋里的丫鬟听了都笑,纷纷说“小姐这是在吃小侄儿的醋”,把她挤兑得一阵脸红。
“哪里便要整日躺在床上了?”她外祖母周氏怜爱地捏捏她的小脸,看她时满眼都是笑意,“还不都是为了等你回来?若是进门瞧见我病怏怏的,回头又要跑回自己屋里偷着哭鼻子。”
这真是把她看透了,却不知就算如此她也要悄悄红一红眼睛,幸而撒脾气前还剩着几分理智、晓得要再仔细看看她外祖母,这一端详才发觉老太太面色比她十一月北上长安时红润许多,今日梳了头又换了新衣,实是容光焕发精神得很、并非舅舅书信中说的那般病弱惨淡。
“这……”她有些懵了,一双美丽的杏目眨了又眨,“这怎么……”
屋里众人又是一阵笑,一旁的孙妈妈最好心、一边抱着忞儿哄一边扭头同她解释:“老太太吉人自有天相、还有数不清的儿孙福要享,这回是念着小姐才请主君在信中把病说得严重了些,只盼小姐莫要被那边的事牵累了……”
这话说得宋疏妍一愣,待片刻后静下心来细想才终于明白其中深意。
她外祖母并非安守内宅的寻常女眷,年轻时也曾伴外祖父走南闯北经营生意,见地与眼力都是一等一的,这才能守住乔氏偌大一份家业;今岁长安并不太平,骊山金雕一案更直接同宋氏扯上了干系,外祖母必是在江南听到了风声、担忧宋氏会被扯进夺嫡之乱而遭灭顶之灾,这才急急谎称重病将她从长安召回钱塘,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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