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太后要开粥棚？这波是KPI压死人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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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永巷库存粮，乃皇家之物，自当用于皇家子民。张公公身为永巷令，老成持重，想必亦是心系灾民，只是忧心规矩繁琐，恐误了太后赈济的时机。”他的声音平稳无波，仿佛刚才那番诛心之言从未说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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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婢斗胆，有一拙计，或可两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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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微抬起头，帽檐阴影下，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，穿过珠帘，精准地落在何悠悠脸上。那眼神依旧平静无波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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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后只需拨付些许银钱，由奴婢代为采买米粮。西市商贾云集，粮价虽有浮动，但百石之数，并非难事。既全了太后仁心，又不损宫中储备，更……不违‘规制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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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于张公公所虑……”他微微侧头，眼角的余光扫过旁边如同泥塑木雕、浑身颤抖的张让，声音轻得像一阵风，“奴婢想，张公公此刻……定是忧国忧民，急于回永巷库清点账目，确保库中存粮，皆能用在‘刀刃’之上，以报太后……不杀之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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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杀之恩”四个字，被他念得极轻，却像重锤，狠狠砸在张让心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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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让猛地一哆嗦，如同被毒蜂蜇中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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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浑浊的老眼里最后一丝挣扎也彻底熄灭，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臣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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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再不敢看那小宦官一眼，更不敢看珠帘后的何悠悠，猛地、极其狼狈地朝着珠帘方向深深一躬，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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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奴……老奴告退！谨遵……谨遵太后懿旨！”声音嘶哑颤抖，带着哭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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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他如同身后有厉鬼追赶，再不敢停留片刻，佝偻着身体，脚步踉跄、近乎连滚爬爬地冲出了嘉德殿，消失在殿外的光影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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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仓惶逃窜的背影，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兴师问罪、阴鸷逼人的气势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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