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4章 到底到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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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鸣还在回旋，他什么也听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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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体好像变得不是自己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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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前全是散乱的光，可他还是一点点转过头，看向了副驾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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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的车窗开裂了，但并没有玻璃溅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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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空……叶空很安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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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，在这场擦肩而过的缓缓消散的死亡中一动不动，像是被吓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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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片刻之后，他的大脑才算能重新运转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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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长长的耳鸣里，他这才缓缓看向自己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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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死掰着方向盘，仿佛生怕有一点松懈，以一个想放松也无法做到的姿势僵滞地握着，手指用力到指甲撕裂渗出血来，每一根都在痉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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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无声的，空白的看了很久，好像才终于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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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慢慢松开方向盘，仰头靠在椅背上，急促的喘息，像个濒死的病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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眩晕中他恍惚在残存的夜色里看见了池弯刀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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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脱力地坐在这辆车里，又好像坐在了七年前那个无能为力的副驾驶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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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见池弯刀在那个刹那到来时神从天降般猛地转动方向盘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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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见她在朝他挑眉，好像在说“我就知道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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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见火焰散去——这么多年，那永恒燃烧着的驾驶座上的火焰终于第一次散去，他也第一次看见了那颠倒的车上，颠倒的池弯刀对窗外的他露出的最后一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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