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5章 在这个世界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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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浑浑噩噩地走向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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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看到那道影子走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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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是走，然后加快了脚步，变成奔跑，变成狂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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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越来越近，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，他们即将交汇的刹那，温璨从肺腑里渗出一声疲惫至极的叹息，眼前一晃，毫无知觉地向前倒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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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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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倒在了一个人肩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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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接住了他，又被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不住后退，可她一点也没有松手，反而更紧地抱住他，即使跌倒在地也没有让他摔到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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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他的脑袋放在膝上，任由他静静躺在路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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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璨并没有真正昏过去，那只是几秒间脱力的眩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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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快又重新睁开眼，看到蒙昧天光里俯身凝视他的面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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额角有轻柔的按压感，是叶空在给他按摩太阳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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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蜷缩的，烧焦的灵魂好似也在那双手里一点点舒展，抻开了干枯的脊梁，松懈了好似永远都要紧紧皱着的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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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见她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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模模糊糊的，却又每个字都很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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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好像还是成了你的绊脚石，”她轻声说，“要我跟你道歉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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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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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璨静静的呼吸了片刻才迟钝地发出声音：“不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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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手，松开了挂在手里的枪，用指尖探过冰凉的空气，摸索到叶空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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