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?”他的声音忽然提高,惊得池中游鱼四散,“因为朝廷与百姓之间,缺了一条明码標价的路!”
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,李善长的鬍鬚抖得更厉害了:“强词夺理!天子经商,成何体统.”
“体统?”欧阳伦猛地转身,眼底寒光乍现,“当年陛下做牧童时,可曾想过体统?做乞丐时,可曾守著体统?如今太上皇不过是以商人身份,为朝廷蹚一条新路!”他抓起石桌上的奏摺,在空中抖开,“太师细看这些弹劾,哪一条不是在说『朱记商號』抢了某些人的財路?”
李善长的脸涨成猪肝色,拐杖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:“你你这是诡辩!”
“李太师,您老了。”欧阳伦將奏摺轻轻放回案上,语气突然变得温和,却比方才的怒喝更令人心惊,“您总说天子该高居九重,可陛下若不俯身看这人间烟火,如何知道百姓要的究竟是什么?”他抬手示意眾人噤声,“诸位且听好:『朱记商號』参与竞標,一样要按章程缴纳赋税;太上皇若有逾矩之处,本駙马第一个参他!”
庭院陷入死寂,唯有风掠过锦鲤池,將满池碎金揉成万千星辰。李善长的拐杖突然脱手,跌在地上发出闷响。这位曾在朝堂上叱吒风云的老臣,此刻像被抽去筋骨般摇摇欲坠。
“駙马爷高见!”礼部侍郎突然出声,打破僵局,“下官前日与王鸿儒交谈,他说『朱记商號』已擬定新规,所有竞標文书要公示三日,接受万民监督!”
人群顿时骚动起来。欧阳伦望著神色各异的官员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“诸位若真为朝廷社稷著想,与其在此爭论体统,不如去查查,那些叫嚷著『天子与民爭利』的人,究竟在护著谁的利。”
李善长颤巍巍地弯腰拾起拐杖,浑浊的老眼里翻涌著怒意:“好个冠冕堂皇!当年陛下平定江南,淮西子弟出生入死,如今倒成了你口中勾结商贾的蠹虫?”
“李太师这是要给淮西党扣帽子?”欧阳伦倚著汉白玉栏杆,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著腰间玉佩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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