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理地整了整袖口,目光扫过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官员:“诸位这般著急,可是『朱记商號』抢了你们的生意?”
人群骤然安静,唯有风卷著柳絮扑在官员们涨红的脸上。刑部主事突然踉蹌著上前,官靴在石板上打滑:“駙马爷明鑑!前日漕运衙门接到密报,『朱记商號』要包揽江南贡米运输,这关乎朝廷命脉,太上皇他.”
“够了!”苍老的呵斥声从月洞门外传来。
李善长拄著枣木拐杖踏入,金丝绣著仙鹤的补服在风中猎猎作响,白鬍鬚因喘息微微颤动,“老夫就知道,这场闹剧背后必有推手!”
“李太师这话何意?”欧阳伦抬手示意侍从看茶,青瓷茶盏与案几相碰,发出清脆声响。
“何意?”李善长猛地將一卷奏摺拍在石桌上,纸张散开时露出密密麻麻的硃批,“自招商制度推行,你便力排眾议;如今太上皇拋却尊荣经商,又是你冷眼旁观!欧阳伦,你究竟安的什么心?”
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周保站在廊下,看著駙马爷端茶的手顿了顿,茶汤在盏中晃出细小涟漪。
“太师是说,是我怂恿太上皇经商?”欧阳伦放下茶盏,起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,將案上奏摺捲起半角,“当年太师隨陛下征战四方时,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用『怂恿』二字揣测君父?”
李善长的拐杖重重杵地:“天下皆知,招商制度是你力推!如今太上皇以天子之尊与民爭利,朝野譁然,你身为駙马,却在此钓鱼逗子,难道不是大明罪人?”
池边柳树上的鸟雀被惊起,扑稜稜的振翅声中,欧阳伦忽然笑了。他缓步走到李善长面前,玄色锦靴停在老臣颤抖的官靴旁:“太师可知,陛下为何要推行招商制度?”
不等回答,他转身望向远处宫墙:“洪武年间,太师协助陛下整治贪腐,杀了多少官员?可为何商贾勾结官吏之事屡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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