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办理手续也会更加顺利。咱们只需耐心等待,一切自会水到渠成。”
朱標看著欧阳伦镇定的模样,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。他明白,在这场招商的博弈中,耐心与策略同样重要。而他,也在这场较量中,学到了许多之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。
寅时三刻,晨雾还未散尽,户部衙门前的石板路上已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头戴毡帽的老掌柜裹紧狐裘,腋下夹著用油布层层包裹的文书,怀里揣著暖手炉,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霜。紧隨其后的年轻商贾推著独轮车,车上除了沉甸甸的钱箱,还码著做工精巧的竹凳,凳面甚至垫著崭新的垫。
卯时刚过,排队的人群已蜿蜒至三条街外。有商人支起青布帐篷,將算盘、印章、帐本在案几上摆得整整齐齐;丝绸行会的伙计们抬来雕檀木椅,椅背上搭著猩红绸缎;更有財大气粗者雇了乐班,琵琶三弦的曲调在寒风中悠悠飘荡,倒像是来赴一场盛宴。
“各位乡亲瞧瞧!”挑著担子的小贩扯开嗓子,“刚出炉的炊饼,又热乎又顶饱!还有驱寒的薑茶,一文钱一碗!”人群顿时骚动起来,几个排在前头的商人慌忙摸出铜钱,生怕耽误了手中的位置。
户部主事陈永年却依旧不紧不慢。他身著织金云纹官服,慢条斯理地將羊脂玉扳指套上右手,又对著铜镜仔细整理官帽上的流苏。当衙役来报“门外已排起长队”时,他只是慢条斯理地端起描金茶盏,轻啜一口雨前龙井:“著人搬些炭火来,莫要冻著了文书。”
巳时过半,日头爬上中天。衙门前的队伍早已没了昨日的喧闹,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沉默。商贾们攥著冻僵的手,眼巴巴望著紧闭的朱漆大门。有性子急的商人忍不住跺脚:“这都等了三个时辰了,连个动静都没有!”
“噤声!”衙役猛地敲响铜锣,惊得檐下冰棱簌簌掉落,“再敢喧譁,即刻逐出!”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