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求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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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万生望着灵溪，她垂下的尾巴在雨里像一条被折断的银钩，轻颤着，再抬不起半分骄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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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却在这时勉力睁眼，灰绿的瞳孔映出少年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轮廓，像溺水中抓住最后一根浮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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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就是万生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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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沙哑，却带着猫族长辈特有的柔软尾音，仿佛透过雨幕，轻轻挠在人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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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一表人才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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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咳得胸腔震动，黑线随之一跳，像毒蛛在皮下挣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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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夫老了，怕是没几日可活……只盼你往后，咳咳……好好待我家灵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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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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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溪猛地抬头，耳尖炸成绯色，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滚落，分不清是雨是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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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胡说什么！再乱讲……我、我就真不理你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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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音带着哭腔，却像小猫亮出还没长齐的乳牙，毫无威慑，只剩惶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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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却只是笑，皱纹里夹着血丝，像枯叶上蜿蜒的叶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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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咳……傻丫头，爹还能害你不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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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艰难地抬手，想碰一碰女儿湿透的耳尖，却在半空失了力气，指尖只来得及掠过她尾尖的一撮银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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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溪的尾巴轻轻一颤，终究没躲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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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灵溪，我去见白副盟主，去求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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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万生把声音压得极低，像怕惊碎屋里残存的温度，“你守着伯父，一步也别离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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