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困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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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元长老的声音混着雨腥气，像一条湿滑的蛇，钻进她耳朵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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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雪魄花，只有我鹿族才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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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攥紧的指尖在发抖，指甲陷进掌心的月牙痕里，渗出血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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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血是热的，却很快被雨水冲成淡粉色，顺着腕间蜿蜒，像一条逃不掉的小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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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好考虑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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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老转身，赭红袍角扫过石阶，溅起的水花打在灵溪脚踝上，冰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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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躲，只是盯着那道佝偻的背影，眼底一点点漫上雾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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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忽然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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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溪的耳朵抖了抖，听见身后有脚步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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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轻，像猫踩水，却带着熟悉的药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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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灵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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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万生的声音从雨里浮出来，低而哑，像被雨水泡过的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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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在三步之外，湿透的衣袍贴在身上，显出少年人伶仃的骨架。腰间令牌晃荡，撞在髋骨上，发出“嗒”的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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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溪没回头，尾巴尖却悄悄卷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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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都听见了。”胡万生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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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声忽然变得很静。灵溪听见自己心跳，擂鼓似的，震得耳膜生疼。她张了张嘴，声音却卡在喉咙里，化成一声极轻的呜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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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万生上前半步，伞面倾斜，替她挡住大半风雨。伞是旧的，竹柄上还有一道裂痕，像道不肯愈合的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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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雪魄花，”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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