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悉尼港的晨光,穿透了硝烟织就的灰幕,将断壁残垣染上一层悲怆的金边。海水退去,裸露的滩涂上,散落着焦黑的船板、扭曲的炮管,还有被浪涛反复淘洗,却淘不尽暗红血渍的沙砾。胡泉踏过这片饱浸血与火的土地,靴底碾过约翰国米字旗的残片,那猩红的十字,在泥泞中渐渐失了颜色,如同一个旧时代仓皇褪去的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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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驻足于曾是市政厅的白石台阶前。那巴洛克式的拱门已被炮火削去半边,精美的石雕天使折翼坠地,空洞的眼窝望着铅灰色的天。门楣上,象征殖民权威的狮鹫徽章斜挂着,一道深刻的裂痕贯穿其胸膛。胡泉的目光扫过这片废墟,心中并无征服者的快意,只有沉甸甸的、如同背负山岳般的责任。这片土地,连同其上惊魂未定、眼神中交织着恐惧与茫然的居民,如今都压在了他的肩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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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召集所有能找到的官员,”胡泉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在空旷的废墟间回荡,“无论他们曾为谁效力。告诉他们,悉尼需要重建,袋鼠国需要新生。愿意为这片土地的未来出力的,致远舰队的大门,永远敞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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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令迅速传达下去。残存的市政厅钟楼,那口在炮火中幸存、却已哑了嗓子的铜钟,被临时征用为召集的讯号。沉闷的金属撞击声,一声,又一声,如同迟暮老者的叹息,穿透了悉尼城尚未散尽的硝烟与死寂,敲打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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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,残阳如血。市政厅那间未被完全摧毁的议事厅内,气氛凝重得如同铁铸。长条橡木会议桌的一侧,坐着胡泉和几位致远舰队的核心军官,他们的军装笔挺,眼神锐利如鹰隼隼。另一侧,则是十几位应召而来的原殖民政府官员。他们大多身着皱巴巴的旧制服,有的袖口磨得发亮,有的领口还沾着逃难时的灰土。他们低垂着头,或不安地搓着手指,或死死盯着面前斑驳的桌面,无人敢与胡泉的目光相接。空气中弥漫着尘埃、汗味和一种近乎凝固的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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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泉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曾经的管理者。他看到了悉尼市长罗伯特·菲茨罗伊,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,曾是约翰国殖民体系的忠实执行者,此刻却像一株被霜打蔫的老树,脊背佝偻,眼神涣散。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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