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渔火谣

项链，"月圆前后别出海，你爹的规矩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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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昭知道母亲又想起了父亲。十年前那个月圆之夜，父亲带着全村最好的渔船出海，再也没能回来。后来听幸存者说，那天原本风平浪静，突然就起了滔天巨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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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就去近海转转，日落前肯定回来。"云昭放下碗，轻轻握住母亲粗糙的手，"等攒够钱，我带您去县里看大夫。张婆婆说您这咳嗽拖不得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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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氏想说什么，最终只是拍了拍儿子的手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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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，云昭划着自家的小舢板出海。秋日的阳光洒在海面上，碎成万千金箔。他特意绕开东礁石区——那里有李财主家的巡逻船——转而向西边一片少有人去的浅湾划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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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片海域礁石嶙峋，水下暗流复杂，却是海胆生长的好地方。云昭从小跟着父亲学潜水，对这里的每一处暗礁都了如指掌。他脱下外衣，腰系鱼篓，一个猛子扎进海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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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下是另一个世界。阳光透过海面，在礁石上投下摇曳的光斑。五颜六色的鱼群在珊瑚间穿梭，海葵的触手随波摆动。云昭灵活地游弋其间，很快在礁石缝隙间发现了成簇的黑刺海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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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小心地用鱼刀撬下海胆，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海底沙地上有个反光的东西。游近一看，竟是半块残缺的玉佩，被海水冲刷得圆润光滑，上面隐约可见半个"云"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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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昭心头一震。这玉佩的质地明显不是渔村能有的东西，而那个"云"字...他名字里的"云"是父亲取的，说是取自"昭昭如日月之明，云云若山海之灵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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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他出神之际，一阵异常的震动从海底传来。周围的鱼群突然四散逃窜，连珊瑚里的小虾都躲进了缝隙。云昭浮上水面，发现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诡异的红云，海面泛起不自然的波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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