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压垮骆驼的稻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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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哭够了？”他开口，声音依旧沙哑，却褪去了所有的冰冷与嘲讽，只剩下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生硬的笨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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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愿看着他，没有说话，只是用手背胡乱地抹着眼泪，试图找回一点自己那早已荡然无存的尊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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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弈没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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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站起身，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灰色卫衣，然后，不容分说地，披在了她的身上，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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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愿浑身一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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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衣上，还残留着他那清冽的、带着一丝烟火气的、独属于他的味道。那味道，像一张温柔的、不容抗拒的网，将她所有的狼狈与不堪，都包裹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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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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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丢下一个字，然后，没等她反应，便伸出手，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腕，拉着她，走出了这条漆黑的、见证了她所有崩溃的小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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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，很大，很干燥，掌心有着常年敲击键盘磨出的薄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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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力道，很稳，不容置喙，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、生怕弄疼她的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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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愿被他拉着，像一个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的木偶，浑浑噩噩地跟在他身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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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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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知道，在这一刻，这个刚刚还宣称要跟她划清界限的少年，没有抛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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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带她回学校，而是走进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、灯火通明的药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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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药膏吗？”他对那个昏昏欲睡的店员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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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员指了指货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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