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压垮骆驼的稻草

块，而是能让她活下去的、每一分、每一块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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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她才会在ktv里，不惜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疯子，也要护住他这个“投资品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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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她才会在他即将动手的时候，不顾一切地冲出来，挡在李文峰面前，声嘶力竭地喊着要赔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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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是在保护李文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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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在保护他，保护她那份岌岌可危的、能换来三万块钱的“投资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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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所有的不可理喻，所有的矛盾行为，在这一刻，都有了最残酷、也最合理的解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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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浓烈的、他自己都无法分辨的情绪，像是翻涌的岩浆，在他的胸口冲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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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愧疚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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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他，她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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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……愤怒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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愤怒这个世界，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明明应该像太阳一样闪闪发光的女孩，逼到如此卑微、如此不堪的境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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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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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知道，他之前说的那些话，那些“合作到此为止”的、伤人的话，此刻听起来，是多么的可笑，多么的残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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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缓地，弯下腰，捡起了地上那支屏幕已经摔碎的手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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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他走到她身边，蹲下，将手机，轻轻地塞回了她的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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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愿感觉到手心里的异物，哭声一顿，缓缓地抬起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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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，红得像兔子，在黑暗中，对上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、情绪复杂的眸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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