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的木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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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了一会，王二嬢半睁一只眼睛：“你吓她走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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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双眼微阖，并未答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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怯懦意味着听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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怯懦，同时也意味着脆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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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日看清程府绝不是什么福地洞天，趁早带着她的猫儿、树和木雕，去找寻情郎与真正的生活，也并非坏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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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翻身，在黑暗中面朝王二嬢，难得开口：“她走与不走，留与不留，来与不来，向来都由不得她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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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，她，他，她们，他们，它们，普罗大众们，皆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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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早，黄栀扎着两个鬟髻，别着山月给的那只银蝉，眨着眼告诉贺山月：“...舅小姐昨天吐了血，很不好，请了大夫来看，吃药好像也没多大效用。家里气氛不好，太太叫我来告诉你，今天不上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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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人吃药能有什么效用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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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抬眸，见黄栀神色自然，便递给黄栀一把瓜子，道了声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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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栀走后，与周狸娘同宗的苦黄连，脚尖踩脚跟地来了——足以见得二人关系不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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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连一来，只听门“砰”地一关，里面便传来瓮声瓮气的哭声和黄连恨铁不成钢的骂声，隔了一会子，便再听门“哐”地打开，黄莲怒气冲冲地往外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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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二嬢贴着墙壁听，放下手里的瓜子，呵呵一声冷笑：“果然跟你说的一样，不允她辞呢，说是她辞了，家里哥哥的彩礼钱、爹的旱烟钱和娘的衣裳钱从哪里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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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还在嘤嘤抽泣，隔着墙，像人生的苦痛隔着一层纱搔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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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二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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