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齐天大剩

他开始笨拙地追求她。没有玫瑰，没有烛光晚餐，只有每天一条“今天降温，记得加衣服”的微信，和周末准时出现在她公司楼下的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。张芸一开始觉得这人太土，可慢慢地，她发现他的踏实像一块压舱石，让她在浮躁的城市里，第一次感受到了“安心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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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安心，不代表没有压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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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，张芸坐在医院的走廊里，手里攥着一张b超单，眼泪无声地往下掉。刘小宝蹲在她脚边，手心全是汗。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结婚、房子、孩子、奶粉、教育……而他，一个月工资四千五，连房租都有时要问别人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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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不……我们先领证？”刘小宝抬起头，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退让的坚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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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芸看着他，忽然笑了：“你不怕我拖累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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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怕。”他老实点头，“但我更怕你一个人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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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刘小宝去了趟城东的高档小区。那里住着他同父异母的哥哥——刘大军，ny生物科技公司的副总裁，开着保时捷，住着三百平的大平层。兄弟俩关系一向冷淡，父亲早年出轨，母亲带着他改嫁，而刘大军跟着父亲长大，两人几乎没见过几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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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为了张芸，刘小宝还是敲响了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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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万。”他站在客厅中央，背挺得笔直，“不多，就三万，够我们办婚礼、租个像样的房子，给孩子攒点奶粉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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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大军坐在真皮沙发上，手里转着车钥匙，皱眉：“你和那个女的……还没结婚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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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了，就差领证。”刘小宝声音低，但没退缩，“我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没名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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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大军冷笑：“你一个保洁员，养得起家？三万？我一顿饭都不止这个数。行吧，给你，但记住——这是最后一次。以后别再来找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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