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雨夜里,跪成百姓的伞

指尖抚过碑面，能摸到字迹边缘的粗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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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个老头老太太或坐或站，有的攥着香烛，蜡油滴在手背上凝成硬块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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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抱着装骨灰盒的红布包，布料被雨水洇出深色斑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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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镇长正扯着领带，脸上的粉底被雨水冲成花脸，油彩混着水痕在下巴处结成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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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肖主任？"黄镇长像见了救星，又像见了瘟神，"您可算来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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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事儿我可管不了，我得回去向张副县长汇报——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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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黄镇长慢走。"肖锋摘下滴水的雨帽，布料甩出一串水珠，声音比雨声还沉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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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不过等会要是出了人命，您汇报的时候可得说清楚，是您主动放弃了现场指挥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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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镇长的脚步顿在门槛前，张了张嘴没说出话，最终摔上门跑了，门轴发出刺耳的**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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祠堂里霎时静得能听见雨水顺着房檐滴落的脆响，一滴，一滴，敲在人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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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望着陈阿婆鬓角的白发，那根银簪他认识——上次走访时，阿婆说这是老伴走前塞给她的，"见簪如见人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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簪子在雨光中泛着微光，像一缕不肯熄灭的念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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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蹲下来，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，旧伤处一阵抽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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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阿婆警惕地往后缩，残碑在怀里更紧了些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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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阿婆，我是肖锋。"他声音放软，带着一丝沙哑，"您上个月在听证会上举着地契骂我'毛头小子&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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