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跪下的是膝盖,站起来的是民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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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没说话，直接往那边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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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坯房的木门反锁着，他踹了三脚才踹开，门轴发出刺耳的“吱呀”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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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奶奶缩在发黑的被子里，床头摆着半瓶没喝完的藿香正气水，药味混着霉味在鼻腔里弥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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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奶奶，我背您。"他蹲下来，民兵要接，被他挡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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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奶奶的手像枯枝，搭在他肩上时轻得让人心慌，皮肤薄得像纸，脉搏微弱如蚁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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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刚直起腰，膝盖传来撕裂般的疼——旧伤复发了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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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肖...肖组长？"民兵想换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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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走。"他咬着牙，雨水顺着下巴滴在李奶奶手背，温热与冰冷交汇，"再慢半分钟，山梁就该响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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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电视台记者孙倩的镜头一直跟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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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举着摄像机的手在抖，雨衣帽子上的水顺着镜头盖往下淌，在取景框里划出扭曲的泪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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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面里，肖锋的背影在雨幕里越来越小，裤管上的血渍混着雨水，洇成暗褐色的花，像一朵朵在泥泞中盛开的荆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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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半夜三点，安置点的帐篷亮起灯时，雨终于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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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婆的孙子虎子拽着肖锋的衣角："叔叔，你膝盖在流血。"孩子的小手冰凉，却把肖锋的裤脚攥得死紧，指尖发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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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没事。"肖锋想笑，发现嗓子哑得发不出声，喉咙像被砂纸磨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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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蹲下来，虎子突然扑进他怀里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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