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会前暗布棋局

床头柜上的《基层医疗政策汇编》遮去半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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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出手机，通讯录滑到“林主任”那栏时，指腹在屏幕上顿了两秒——市卫健委调研员林正雄今早特意打过电话，说座谈会要“重点听听基层的真声音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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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主任，我这边可能无法准时参会。”他按下通话键，走廊穿堂风灌进领口，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，像是有人在背后盯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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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”林正雄的声音陡然拔高，背景音里传来翻纸页的簌簌声，像是他正一边翻材料一边说话，“你昨天还说材料准备齐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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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望着窗外被月光浸白的梧桐叶，想起王大夫傍晚那句“有人在药库监控做手脚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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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被删掉的村卫生室用药记录，被抹掉名字的贫困患者病例，此刻都在文件袋里沉得像块铅，压得他肩胛骨隐隐作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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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镇里临时通知紧急会议。”他喉结滚动，声音压低了些，像是怕被窗外的风听见，“可能是…有人不想让我带着材料出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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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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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听见林正雄刻意放轻的呼吸声，接着是打火机“咔嗒”一声——对方有抽烟解闷的习惯，他上次汇报时见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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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必须来。”林正雄的声音低下来，带着砂纸擦过铁皮的粗糙，“我在会上等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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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断电话，肖锋的指节抵着太阳穴揉了揉，太阳穴突突直跳，像是有人在里面敲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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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廊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忽明忽暗，他走到消防通道口，背靠着冰凉的瓷砖墙，打开手机相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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瓷砖的寒意透过衬衫渗入脊背，让他打了个冷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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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里，台灯歪着罩子在墙上投出暖黄光晕，他伏在床头柜写报告的侧影被郑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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