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晨光里的风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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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伸手接，指尖触到名片边缘的瞬间，苏绾的手指轻轻一松——不是递，是放，像在交托一件值得郑重对待的物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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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掌心沁出薄汗，喉头发紧，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，“谢谢。”他说，声音比预想中轻，近乎耳语，“我会好好准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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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绾笑了，极淡的，像春冰初融时的涟漪，转瞬即逝，“我等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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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队发动的声音盖过了众人的道别声，轰鸣中带着一种不可逆转的告别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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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站在原地，望着黑色商务车转过街角，后视镜里苏绾的侧影最后晃了晃，消失在晨雾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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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名片，触感隔着布料传来，像块烧红的炭，烫得他心口发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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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肖主任？”民政办老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带着一丝试探，“回屋吧？早饭还温在食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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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摇头，转身往办公楼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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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皮鞋跟敲在青石板上，一下，两下，像在数心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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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公室门没锁，他昨晚走得急，台灯还压着半张草稿纸，上面是他涂写的“乡镇综合改革试点”几个字，墨迹晕开，像团待燃的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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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进转椅，从抽屉里抽出空白稿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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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尖落在纸上时，苏绾建议书中“区域协同发展”几个字突然在脑海里炸开——上个月他跟着老王去看张奶奶的危房，老太太攥着他的手腕说“要是能把后山的地跟邻镇的果园连起来”，现在想来，那不是抱怨，是线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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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走如飞，他写修渠要绕开面子工程的老路，写扶贫款该往合作社里投，写村民按红手印的诉求要做成台账挂在墙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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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爬上桌角时，他停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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