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晨光里的听证之声

；被周梅说“你这种软蛋永远成不了事”时，他没红过眼；可此刻，当老赵眼里的光比晨露还亮时，他突然喉咙发哽，像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堵在胸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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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点整，信访办的文件准时递到肖锋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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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科长把公章往桌上一墩，油光水滑的分头跟着颤：“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，这听证要是闹起来，你们镇的年度考核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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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王科长。”肖锋打断他的话，手指轻轻抚过文件上的红章，指尖感受到那层油墨微微凸起的质感，“我们准备了三方评估报告，还有南岭村的对比视频。”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沓资料，最上面是张奶奶数钱的照片，“村民要的是理，不是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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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科长的话梗在喉咙里，盯着照片里老太太的笑，突然泄了气似的挥挥手：“去吧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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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镇政府时，大礼堂的门已经敞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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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从高高的窗户斜照进来，尘埃在光束中缓缓飘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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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娟正踮脚调试投影仪，幕布上投着“西沟村征地补偿听证会”的标题，每个字都带着金边，反射出柔和的光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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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律师抱着一摞法律条文走进来，黑框眼镜反着光：“肖科员，村民代表名单我核对过了，老赵是主申请人，另外还有七户，都是上次上访的核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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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辛苦。”肖锋接过名单，目光扫过“赵建国”三个字——这是老赵身份证上的名字，他从前只知道老人叫“老赵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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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堂后排传来响动，他转头，看见老赵带着六个村民鱼贯而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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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们都换了干净衣裳，有穿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的，有套着儿女淘汰的夹克的，每个人手里都攥着皱巴巴的笔记本，像小学生开学第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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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坐前排。”肖锋走过去，帮最年长的刘大爷搬椅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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