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雾散之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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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杯从他手里滑落，瓷片飞溅到脚边，茶水浸透了裤管，他却像没知觉似的，盯着短信上的“配合调查”四个字，喉间发出一声像被掐住脖子的呜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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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，照在陈富明放在床头的蓝布账本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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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了摸母亲的病历，上面“脑溢血，需手术”的诊断刺得眼睛生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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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屏幕亮起，是吴志勇的消息：“资金流水已锁定，李墨臣侄子的账户这月有三笔大额转账到周文斌妻弟名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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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富明合上账本，指腹抚过封皮上的蓝布纹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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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下突然传来警笛声，由远及近，他走到窗边，看见两辆闪着蓝灯的轿车拐进了市委大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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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掀起窗帘，吹得桌上的举报信哗哗作响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