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雾散之前

p;一本硬壳笔记本躺在里面，封皮是洗得发白的蓝布，和黄阿婆当年递举报信时包信的布料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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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科长，别看了，阿婆该休息了。”小王的声音突然拔高，语气中透着一丝急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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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得粘稠起来，连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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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富明抬头，看见他额角的汗正顺着鬓角往下淌，空气中多了一丝紧张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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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合上笔记本，掌心能感觉到纸张的厚度——这不是去年那本旧账，最后一页的日期是上个月廿三，正好是李墨臣侄子的建材公司中标石桥小学改造项目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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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政府食堂的圆桌摆得满满当当，周文斌举着酒杯站在主位：“陈科长能来，是我们石桥的福气！这杯酒，敬市委对基层的关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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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腕一抖，白酒溅在陈富明的袖口上，“哎呀，瞧我这手，陈科长不介意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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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富明抽了张纸巾擦袖口，目光扫过桌上的菜——清蒸石斑、油焖甲鱼，还有一盘用荷叶包着的酱牛肉，全不是普通乡镇食堂能端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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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味浓郁，但在这气氛下却显得格外刺鼻，像是某种无声的挑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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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书记太破费了，”他端起茶杯，“不过我得提醒一句，听说省里要启动扶贫资金回溯检查，有些项目……还是提前理清楚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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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文斌夹菜的筷子悬在半空，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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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抹绿光仿佛映着他内心的慌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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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科长就是爱开玩笑，扶贫款我们可是每笔都公示的。”他强笑着，声音略显干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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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周书记对‘变通’这个词怎么看？”陈富明盯着他的眼睛，“比如把修水渠的钱先拨给……其他项目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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