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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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要能从这基金里拉出几个创业典型,年底考核就能多块政绩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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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端起咖啡杯又放下,杯底磕出清脆的响,像是敲下判决书的一记重音,“三年,只要三年不出成绩,组织部自然会把他归为‘能力平平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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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婷听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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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里一阵发紧,仿佛看见自己站在天平两端,一边是前途,一边是良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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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心的珍珠硌得生疼,凉而硬,像某种无声的承诺:“我这就去改名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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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。”周梅从抽屉里摸出支口红,是她惯常涂的酒红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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旋开盖子时,膏体在日光下泛着冷光,像是凝固的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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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缓缓涂抹,镜子里的笑像片结了冰的湖,寒意四溢,“对外就说名额向产业基础好的乡镇倾斜,青河镇……妇女创业意愿不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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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婷走后,周梅对着窗玻璃补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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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还在下,玻璃上的水痕把她的脸扯得变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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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传来细密的雨声,像谁在低声絮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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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起八年前在北大西门,肖锋攥着实习证明站在雨里,白衬衫被淋得透湿,像片蔫了的菜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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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妈说公务员没前途。”她当时把玫瑰花扔进垃圾桶,花瓣沾满泥水,“你这种性格,一辈子也就混个科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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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丝敲在青河镇党政办的窗户上,肖锋正对着电脑核对扶贫户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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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眉头微微皱起,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,但没有表现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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