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红章之下的黑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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计算器按键清脆，放大镜的金属边框冰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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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他算出三个项目累计多拨资金137万时，钢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，墨汁在纸上晕开成一朵小小的黑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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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织的灰毛线背心滑到椅背上，他浑然不觉，只盯着“李昊律师事务所”的公章——那枚红章在复印件上有些模糊，像团凝固的血，刺目而又诡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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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脑突然发出“叮”的提示音，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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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扯过鼠标，匿名邮件的主题栏只有一个“看”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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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点开附件的瞬间，后槽牙猛地咬在一起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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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频截图里，穿深灰西装的李昊正和穿藏蓝制服的中年男人握手，背景里“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”的铜牌闪着冷光，反光中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倒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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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认出那是省发改委投资处的周明远处长，去年调研时见过两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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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周处长视察镇里的光伏项目，临走前拍着肖锋的肩说：“小同志，基层工作要讲方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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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照片里的周明远嘴角挂着笑，手里端着的茶杯上印着“全省重点工程评审”的烫金字，闪闪发亮，仿佛是对讽刺的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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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刘学姐，能帮个忙吗？”他拨通大学师姐的电话时，窗外的月亮已经移到了晾衣绳上方，月光透过衣服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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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查下周明远处长近五年参与评审的项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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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，接着是翻找文件的沙沙声：“你要这个做什么？”“可能涉及扶贫资金挪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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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锋把计算器推到一边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，“学姐，我需要证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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